信阳中院怕担国际赔偿之责拒绝纠正错案(转载)

  
  “盼/不知何时返家园/想亲人/但愿早团圆/盼/我的冤狱见青天/快平反/清白到世间……”
  这是一位18年前蒙冤坐牢的男子在狱友赠送的日记本上所写的一首小诗。日记本布满灰尘,本皮是用硬纸板做成的,现在已经很少见这种材质。
  男子名叫梁开胪,河南省固始县人,原固始县化肥厂国有职工,今年已经69岁了。18年前,他被信阳市、固始县两级检察院、法院联手迫害,被判两年有期徒刑,变卖房屋上交5.9万元“押金”(“赃款”)。妻子不堪打击突发脑出血,成为植物人。
  当满头白发的老人用颤抖的双手拂去尘埃打开日记,仿佛打开了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许久,他浑浊的眼睛滚出一滴泪珠。
  经过长达14年的上访申诉,梁开胪老人“快平反”的希望一次次被“失望”所取代。
  耿直老工人一句实话惹来横祸
  梁开胪原本是固始县化肥厂一名国有职工。1996年6月,化肥厂成立实业总公司组成清财小组,对下属各单位进行财务审计。清财小组由时任化肥厂财务科长彭邦贵牵头。梁开胪时任化肥厂劳动服务公司(自负盈亏的二级机构)出纳会计兼该公司下设的化肥销售门市部现金会计。审计该门市部时,彭邦贵仅根据封存的账目认为短款5.9万元(涉及劳动服务公司经理李文龙一张5.5万元的购货发票和另一张4000元的缴款单)。由于心中没鬼,梁开胪据理力争,要求清财小组对门市部全部的收支包括库存化肥和现金及债权进行客观全面审核,遭到拒绝。梁开胪质问彭邦贵:“就你这水平也配当黄河大学的毕业生(彭当时被化肥厂保送黄河大学进修财会专业三年)吗?”没想到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彭的自尊心,给梁开胪招来祸端。
  彭邦贵越过化肥厂领导,利用私人关系请来县审计局退休人员杨本固(当时的县审计局长彭某系彭邦贵侄儿),杨以审计局名义作出审计鉴定(一人鉴定系违反法定程序),认定梁开胪短款5.9万元。梁不服,清财小组遂将案件移交固始县人民检察院。
  法检联手制造冤案枉法裁判
  案件由当时固始县检察院反贪局局长冯家法拍板立案侦查。冯明知案件问题多多仍怀不可告人目的徇私枉法。其私自调查了梁开胪的家庭背景,确认无权无势。
  为了将梁的案子弄假成真,固始检察院着手“制造”证据。他们拒绝中立的鉴定机构,而是于1997年8月8日和1998年3月27日,报请其上级领导机关——信阳检察分院的内部司法技术人员先后两次作出司法会计学鉴定书,其结果自然与县审计局的审计鉴定结论相同。
  1999年3月3日,固始县人民法院仅凭杨本固的一人鉴定和检察院捏造的鉴定书对梁开胪以职务侵占罪判处二年有期徒刑。梁不服上诉,被信阳中院于1999年5月15日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发回固始法院重审。
  在梁开胪的据理力争下,固始县法院委托中立鉴定机构——固始县会计师事务所作出审计报告(见证据一)。该报告与信阳检察分院的鉴定结论恰恰相反,认定梁未侵吞5.9万元公款。但在法院开庭日(2000年2月21日)前的2月16日上午、2月17日上午和下午,固始县检察院反贪局长冯家法带领干警蔡某、段某、张某和一位司法会计共5人,接连大闹会计师事务所。冯家法叫嚣:“你们的报告要撤销,不然会犯严重错误!”“你(指事务所鉴定人之一张景卫)根本不够会计师资格,可以追究你刑事责任!”检察院还两次电话命令会计师事务所撤销鉴定并把撤销鉴定的文件送给检察院(见证据二:固始会计师事务所写给固始县人大《关于撤销梁开胪经济案件审计报告经过情况的汇报》)。
  在难以承受的压力面前,会计师事务所被迫撤销了审计报告。
  固始县检察院明目张胆地违背《刑事诉讼法》和《中国注册会计师法》的规定,妨碍诉讼,严重违法。固始法院却装聋作哑,对检察院的所谓“证据”言听计从,与之沆瀣一气。2000年4月18日,固始法院不顾辩护律师有理有据的辩护,不顾事实和法律,作出与原一审同样的判决(判处梁开胪有期徒刑二年)。
  梁开胪不服提出上诉。2000年7月3日,信阳中院对梁的案子作出“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终审裁定。
  2000年11月13日,梁开胪刑满释放。而其被判刑前被非法关押时间长达1年零8个月加24天。
  妻子不堪蒙冤打击成植物人
  梁开胪现在住在固始县麻纺路的一片老居民区里,这里地势高洼不平。他家(仅一间二层)的一楼象地下室,他和老伴栖居在这里;二楼住着儿子一家三口。女儿出嫁前住在就着楼梯圈成的小房间,伸伸手就能够得着“楼顶”。
  自打出事以来,相濡以沫的妻子戚秀芳精神上遭受极大的刺激,终于在2006年的一天早上倒在卫生间里。医院诊断为“脑出血”,从那以后,妻子的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成了活着的“死人”。主治医生劝他为妻子准备后事,其坚决不答应:“她才56岁,我怎么能撇下她呢?”
  他把妻子拉回了家。
  开始只能从妻子的鼻孔喂食流质食物,后来有一天夜晚,他发现,插在妻子鼻孔的导管掉了。这让其感慨不已:莫非善良的妻子有心灵感应——怕丈夫太辛苦了吗?
  从此,梁科胪慢慢尝试用细软的食物给妻子喂食。
  从清晨到夜晚,梁科胪除了为一家人做饭(儿子下岗外出务工,儿媳在家打零工),就是不停地照料妻子,为她翻身、擦洗、换尿布。晚上临睡前,老梁要用手插进妻子的肛门内,一点点地往外抠大便。
  多年超负荷的操劳,梁开胪的身体每况愈下。前年,梁的半个头发木、发痛,在县红星医院拍了脑CT。医生告诉他这是脑血栓的前兆,和长期熬夜和精神负担有关。医生为他开了五盒药,他舍不得买。在女儿的一再劝说下,梁开胪才用妻子的医疗卡买了三盒(梁因失去公职自然没有医疗保险)。
  梁开胪担心,一旦自己倒下,谁来照顾可怜的老妻啊!
  漫漫伸冤路
  2000年12月6日,梁开胪向中院提出申诉。2004年6月24日,中院才下达驳回申诉通知书(见证据三),超过了三年半时间。更可笑的是,2006年下半年,在梁的一再催问下,固始法院才把中院委托转交的驳回申诉通知书交给他。而且,该通知书把固始县审计局1996年9月6日的“审计鉴定”( 该鉴定已于1997年5月28日撤销,见证据四:固始县审计局《关于撤销审计鉴定的函》)作为驳回申诉的证据之一。
  妻子重病以来,因确实走不开,梁开胪又委托他人向信阳中院申诉,中院均以“不提供新的证据不复查、不立案”为由拒绝。2012年6月开始,老人再次抱病(脑血栓前兆)申诉,并向两级法院提供了他原是固始县化肥厂全民职工的新证据(见证据七、八),用以驳斥原审依新刑法第271条1款以非国家工作人员主体适用职务侵占罪的规定错误,也就是适用法律错误。无果。2012年8月8日,梁开胪免费搭乘一亲戚的客车到信阳中院立案庭申诉,对方拒绝受理,不出具任何法律文书。无论如何,这种做法是违反法定程序的行为。
  2012年,由于互联网上出现梁开胪的冤情,信阳中院院长张社军担心负面影响,曾安排固始法院院长吴光金对一审案卷调卷复查。但令人困惑的是,吴光金复查一周之后再无下文。梁开胪相信,吴院长有难言之隐;而信阳中院就此罢手,难以打消世人的疑虑:案子没有问题才可以公开,案子有了问题就该不了了之吗?!这个“复查”过程,可以面询张社军、吴光金及固始法院档案室的丁建强。梁开胪对上述陈述的真实性负完全责任!
  信阳两级法院、检察院之所以敢枉法裁判,制造冤案,且长期拒绝纠正错误,就是因为他们无法无天,缺乏有效的监管,权欲和私欲膨胀。对于上级的催办、交办,信阳两级法院只是假装问问而已,忽悠一下上级,根本不会认真对待。
  写日记倾诉冤屈
  从年轻时起,梁开胪老人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关于他的案子共有两本日记,断断续续从事发写到妻子发病及以后的短暂时间,其中一本因时间太长已经丢失。在剩下的一本日记里,记载的既有老人申诉的艰辛和法院办案人员的刁难,也有案件的始作俑者冯家法等检察院人员威胁证人的记录,还有心中对冤曲无法伸张的愤懑以及老伴发病的经过等。
  在1999年3月15日,梁开胪这样写道:“很久没作记录了,记什么呢?元月份快过年了,我也不想到法院去,后在街上见到徐华章(固始县法院办案法官)。他说等过了年再讲。春节已过,老戚又不让我到法院去,说等过了正月、二月才去法院看看。三年了,真不知怎么过来的,现在老戚在三佳(固始县麻纺厂)上班拿不到钱,永和(梁开胪儿子)也拿不到钱,怎么办呢?苍天害我呀!我向谁呼冤,衙门深似海,领导又不好见,找谁呢?我的生活怎么办呢?”
  2013年2月11日,信阳市人大四届四次会议召开,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领导相继作报告。听着他们慷慨激昂的宏论,梁开胪不禁哑然失笑:领导干部一定要“接地气?”敢情地气就是靠制造冤案、拒绝纠正错误接来的吗?
  去年,国家实行涉诉信访法治化改革,此类信访专由司法机关处理。对此,梁开胪却感觉他的申诉更难了:“以前还有其他单位过问一下,也是一种督促监督,法院偶尔还问问我的情况。现在谁也不管了。”
  说到写日记的习惯,老人说,他这些年已经不再写了:
  “没有用的,我麻木了,也绝望了。”
  申诉人:梁开胪
  联系电话 13673451550
  2014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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