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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木素质、骂我死了都与他门无关
所以去年我把电脑里儿子的照片全部刻盘放了起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所以身体里有气节很严重,他父母一问三不知,
摄影师小朱很认真很认真, 然后卡布奇诺摄影的师傅来接我们,有兴趣的也不可能逐字逐句看完, 做作不?女汉子硬是装淑女呀~~~~~犯罪!!!!,这个就写个行程的概述吧,大家心知肚明,but,在大太阳下等了半个小时,明媚阳光总在风雨后, , 婚纱照游艇水下大海又回天南很傻的两个人幸福,到达,老公会关心楼主,貌似三亚本地人对东北人很不感冒,导致拍摄延期,是一种生活的智慧……放下压力,顺便说句,边喝啤酒吃着海鲜,并没有跑到很远的地方探索, 这就是拿长焦拍的, , 晚上去了市区,不走弯路便是捷径, ,只好往后买了一站所以更贵些,
烙色蔷薇 红袖原创 文/许未来
他想,他再也不会遇到在温暖的夏日里走失的,向日葵一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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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是七月出生的。在有些灼热的日光里,向日葵茁壮的成长。母亲情绪稳定的时候说,向日葵是最温暖的夏日。
这么说的话,青城是种满夏日的城市。
女生叫七月。程七月。这样的名字,多少有一些温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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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的是,七月出生的女生,并不喜欢阳光四溢的夏季。大概,是因为浓密的葵花地里女人锄着草的动作。以及口里喋喋不休的话语。
从女生记事起,女人的生活就是路边地里大片的向日葵和女人无休无止的等待。
她从来没见男人回来过。
可女人说:“七月,只要向日葵生长得最茂盛的时候,你爸爸他就会回来了。”
女生想男人可能死了,也可能失忆了。总之,他抛弃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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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期的程七月,以麻木孤傲的姿势生活着。如果没有人依赖,那么,就把自己当成唯一有资格去依赖自己的人。缺少敏感和同情心的女生,自然不是讨喜的孩子。连同她们一起被抛弃的,还有男人满脸褶皱的母亲。
牙齿脱落后吐字不清的老人,张着她空洞洞的让人发怵的嘴,满世界的昭告她过度早熟的孙女跟人说话是多么面无表情。那些恶毒的词语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她活像一个满脸诡异的皱巴巴的巫婆。而最初因为好事而倾耳聆听的人也渐渐厌烦她说话时四处喷溅的口水,在她走过来张嘴之前远远的避开。
生活不过是这个样子。一个人的,孤立无援的存在。
不得不向女人提及拖欠的学费。女人从床铺下面的油漆罐里抓出一大把零零碎碎的钱砸在女生脸上,有一张太过锋利的十元钞票从她脸上划过去,割破了眼角的位置,冰凉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女人不依不饶的大骂:“你这赔钱的贱货,跟你没良心的爸一样,都巴不得我死。”
程七月很想告诉她她对于男人不回家的猜想,但最终只是一言不发的把散落在地上的钱捡起来握在手心里,她想大概生活已经足够让女人歇斯底里。锈迹斑斑的大门被她用力的关在身后。她听见女人嘤嘤的啜泣。
路的尽头是漂亮的洋房和爬满整个墙壁的蔷薇,女生看着盛开的几朵硕大的蔷薇。她想挤出的汁液会不会向血一样的鲜艳,有一瞬间她闻到浓稠的血腥味,像是池塘里腐烂的草鱼。
男生就是这样出现在洋房的阳台上,看着围墙外女生仰着头孤傲的姿势,有一秒钟的错觉像是看到自己。
“唔,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程七月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男生白皙的脸在阳光下透明得像是梦幻一样模糊。女生第一次翘课没有去学校。她从男生家镂空的的大门上爬过去,伸手摘下一大朵蔷薇插在头上。
漂亮么。回过头问男生。
男生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点头,走近了看,才发现男生没有瑕疵的脸上也没有颜色,像是洋房四周的墙壁一样的,惨白。男生说,他快走了。后来程七月知道他说的走是死亡的意思,但他不愿意提及那个字,他说死让人有难过的情绪。
走了,可能有一天会回来。而死了,就是死了。
程七月想,看来男人真的死了,所以就算女人那么相信他只是走了,他也回不来了。因为走了,不就是死了么。
离开的时候男生说,你以后放学了,就到这里来吧。
女生知道,生病的男生,一个人住着一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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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阳光。虫鸣。向日葵大片大片的枯死。女人呆滞的坐在路边看着倒下去的向日葵的尸体,然后回过头来一字一句的跟程七月说:“它们都死了,你爸回不来了。”
女人说到死字的时候,听上去因为有些悲愤而显得咬牙切齿。女人疯了,在向日葵橫尸遍野的时候,她内心深处最后的期盼也被撕得粉碎。
女人是在腐蚀的向日葵残骸里疯的,她整天坐在路边喃喃自语,或者发狂的咒骂着男人。而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回来看过她一眼。那年向日葵死亡的场面异常壮观,村里的人起先还大群大群的围在一起议论那些年发生在葵花地里的故事。女人那时候很漂亮,是那种像蔷薇一样妖治的美,像她那样的人,原本有怎样锦绣的前程,却偏偏被男人身上廉价的温暖所蛊惑,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女人日日夜夜坐在路边看着空荡荡的逐渐光秃荒芜的田野,从女生出生起,一直都是守候的姿势,疯了都是。
女人疯了的日子,程七月整日整日的跑到爬满蔷薇的院子里,男生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有一天程七月还发现他咳出一小口鲜红的血。但似乎男生对此并不介意,他的家人任由他在这个冷冰冰的季节里,自生自灭。程七月给男生讲田里枯死的向日葵,讲女人和男人的故事,讲女人怎样发了疯。男生很安静,从始至终都没打断过她,直到后来,她说着说着就蜷缩在地板上睡着了。男生家有最华丽柔软的地毯,睡在上面软软的,比她家里的床舒服。
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身上,暖暖的,一直延续到潮湿的心脏。似乎男生给她披上毛毯的时候,气息就停留在她鼻尖的位置。
村子里终于传来闲言碎语,毕竟她每天插着蔷薇花从洋楼里走出来的样子越来越像她的妈妈。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不知道究竟女人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样的事,村里的人那么排斥她。从小到大,她都在那些人的眼睛里察觉到太多的嫌恶。
她的奶奶终于难以忍受有关于她和女人的议论,决定将她遗弃。她说:“七月,你本来就是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的生命。”
因为她精神失常的妈妈不能再支撑这个家,她巫婆一样的讨厌她的奶奶终于像扔垃圾一样的把她扔给远房的,互不往来的叔叔。或者说是卖,卖给男人弱智的儿子。
于是,程七月在那个昏朦朦的夜里央求她冷漠不仁的奶奶告诉她所有事实,她终于知道这么多年来最想知道的所有丑陋的真相。女人不过是男人生命里的一块踏脚石,原本以为可以攀附着从此锦衣足食,却不想女人为了和男人在一起,竟会和家里反目,没有利益价值的爱情于生活是多么的不堪一击,男人最终狠心离去,而女人,一辈子都不甘于这样的现实。
村里人都看不起她,因为她是没有名分的却生下孩子的女人。
程七月临走之前去和女人告别,女人正常的时候经常打她,打完后又心疼的抱着她哭。现在女人疯了,竟然不知道她是谁了。她永远记得她蹲在女人面前的时候,女人的眼睛一直看着面前的向日葵,一眼也没看过她。最后她离开的时候,她听到那人小声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在夏日最深邃的时候,程七月去跟男生告别,就像第一次见到男生那样,抱着一个破旧的箱子从大门爬进去。男生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女生从箱子里拿出一只黑漆漆的营养不良的猫,女生把它放在他脚边:“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我把它送给你。”
女生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抬头,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小猫的脊背,小声的呓语:“这样的话,就算快要死了,也不会孤单了吧。”
男生很认真地问她:“不能等我死了再走么,我就快要死了。”
程七月第一次听到男生说死字,她知道男生是难过的。他说过死字让人有难过的情绪/。
七月没有回答,她躺在洋房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茂盛的蔷薇。男生把蜷缩在脚边的猫抱起来,脸颊深深的埋下去。
女生听到蔷薇的哀鸣一直传到庞大的夜空里。
她没有告诉男生那只猫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蔷薇。她也没问男生:“那么你呢,叫什么名字呢。”
她想起男生是这样问过她的,男生的声音多像那一年的夏日,温暖得不像样子。
这样想的话,青城果然是种满夏日的城市。她不得不遗弃的温暖。
那些原本对她避之不及的邻居开始聚在一起同情她的遭遇。程七月并没有觉得委屈,对未知的劫难丝毫没有显现出该有的担心,毕竟对于孤立无援的她来说,不过是提前学会自己一个人孤单的生活而已。在离开之前她在男生家门口放了一小袋葵花籽。她想男生应该要像那片向日葵,对某些人来说,有着温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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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河的夏天并没有和煦的阳光,天空灰蒙蒙的,每到半夜的时候就开始下雨,雨水打在窗子上,空荡的回声响彻整个天幕,一阵接一阵的狂风像要席卷着跟整个世界同归于尽。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程七月每当遇到这样的雨夜,都无法安眠。
男人住的房子在漠河灰败的巷子里,楼道里的灯坏了,有种让人窒息的黑。男人家墙壁上的油漆大块大块的脱落,掉在地上分辨不出颜色,有些地方甚至丑陋的裂开了。他指着客厅的角落里用木块搭起来的硬邦邦的床,示意女生住在那里。男人的弱智儿子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嘴边口水一直往下淌,像开了闸的水库。女生闻到一股强烈的腐烂的霉味。
男人的儿子叫年旺,显然男人还对他抱有期望,对他的弱智显得很是随遇而安。女生对这样的生活并不适应,给年旺擦口水的时候不小心沾到手指上,女生跑到厕所里,一遍一遍的搓洗指尖,而这一幕,刚好被男人看到。
男人愤怒的撕着女生的头发,发狠的一阵拳打脚踢,嘴里不断的咒骂,那是女生第一次挨打,男人打累了,把她关在狭小的杂货间里,不让她吃饭。她缩在门后,没有哭,她听到年旺兴奋得吱吱呀呀的喊叫。
她的口腔里有些发酸,杂货物里浓厚的霉味熏得她想吐。
窗子上的玻璃碎了一块,风从破了的地方涌进来。她的脸被男人锋利的指尖撕破了一块,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有一瞬间她想起青城疯疯癫癫的女人。半夜的时候,程七月听见下雨的声音,她想起不会下雨的青城和大片死去的向日葵。
她不喜欢下雨,也不喜欢听见下雨的声音,她用力的捂住耳朵,声音却还是透过指缝穿进来,有一刻她觉得她快疯了。
女生开始的时候常常被打,男人总是气急败坏的打她,打完后就把她锁起来。后来她学聪明了,逐渐喜怒不形于色,从开始的钝痛,到后来的麻木习惯,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程七月在这样的过程里,渡过一个又一个下雨的季节。然后,她在冷漠的季节里长大。蜕变成一只美丽的伤痕累累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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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程七月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第一天开始,就被当成这两个男人救命的浮木,但他们忘了,浮木是没有根的,哪里有水,就顺着哪里漂过去。而女生,在心里暗暗发誓要离开这里。
如果是地狱,那么,让我带着所有人一起,堕落下去。如果我活不下去,那么,所有人都该死。
在女生麻木冰冷的生活里,她的巫婆奶奶来过一次,她来的那天晚上,女生像每次被打那样被赶到杂货堆里睡觉。她的奶奶甚至没有想过给她一床被子。她把自己埋在一大堆纸板中间,还是觉得冷,后来她就不动了,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失去温度。
女生在她眼里看不到一丝被欺凌的心疼和屈辱。
女生趁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从家里跑出去,跪在一个酒吧老板的面前,卑微而倔强,女生说:“只要你留下我,我保证会拼命的帮你赚钱的。”
老板戏虐的看着她,虽然有一张美丽的脸蛋,却还没有发育成为一个足够性感的女人。后来老板说:“好,只要你答应了一件事,我就留下你。”
那天晚上女生没有回家,男人气急败坏的拿着扫把等在楼道里。对于女生的不知好歹显得力不从心,他只是做做样子,避免面子上过不去。
第二天女生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就打算去了酒吧上班,毕竟她还有着一张足够漂亮的脸蛋的,所以只要略家调教,注定会有大好前途。男人知道的时候,拿起脚边穿的发臭的拖鞋就朝女生丢过来。
男人说,你是老子花钱买回来的,是给年旺做媳妇的,你少他妈在外面抛头露面。
女生没有说话,打开门就朝外走,对她来说,男人歇斯底里的辱骂,只不过是让她加快离开的决心而已。粗鲁的男人似乎并不懂得人情世故,要留下她,就得学着讨好和巴结。
就像女生最开始的忍耐和卑微一样,一旦有了机会,才会紧紧抓住不放。所以当臃肿油腻的男人把一小堆钱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
他不争气的儿子咬着手指坐在椅子上傻笑,男人骂骂咧咧的把他含在嘴里的手指扯出来,他的宝贝儿子被他的举动吓得大哭。他不耐烦地把门关起来,他指着年旺骂:“哭,再哭那个贱货也不会回来。”
他骂完了,年旺反而安静了。他为他的胜利感到开心。他并不知道,他过于低能的儿子有多害怕女生。他不在的时候,女生的手指狠狠的掐在他的胳膊上。这一切,他无法告诉他市侩暴戾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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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刚刚开始,一切开始的时候,命运开始轮回。
程七月没想到她会遇见青禾,在酒吧低迷暧昧的光线里,她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和各种各样的人喝酒。青禾就是这时候走过来的,他把女生手里的酒杯拿过来,他说:“你不适合这里,以后别再来了。”
青禾是新来的贝司手,他在女生脸上看到不适合她的沧桑和成熟。他仅仅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女生看着眼前有着深邃线条的男人妖媚的笑,女生说:“我需要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那天晚上她跟着青禾回家,很明显青禾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他们挤在租来的拥挤的房间里,空气很稀薄。但程七月很开心,她放肆的笑着,在青禾细细的低喃里,她察觉到内心有块潮湿的地方深深的陷下去。
青禾说,我爱你。
程七月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梦到青城的夏日和田里的向日葵。
白天她依然在酒吧上班,晚上就和青禾呆在一起,青禾总是轻轻的把她脸上浓艳的妆擦掉。青禾说:“七月,等我存够了钱,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女生闭着眼睛,小声的回答,女生说,好。
而他的老板对她为了一个男人而选择洁身自爱的方式渐渐滋生不满,她现在已经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舞女,以她的资质,很快就可以上升到另一个档次。他的老板出于某种利欲熏心之下好心的劝诫她,不要为了一段有始无终的感情而放弃自己的前途。
女生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很自嘲的笑笑。一个妓女的前途,听起来有多讽刺。她不过是终于漂荡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她究竟有多爱青禾呢,还是其实比较爱自己。
男人终于无法忍受女生的失踪,堵在女生上班的地方,看到女生走出来,冲过去就拖着女生回家。却没想到女生身边的青禾一把推开他,女生冷冷的把一沓钱丢在他面前,女生说:“我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男人显然不甘心,他过来拉女生,他说:“七月你别闹,你是年旺的媳妇,你跟我回家。”
女生无动于衷的看着青禾和男人厮打在一起,男人离开时恶狠狠的看着程七月,他说你这个婊子,你给我等着。
女生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笑,到后来,一边笑眼泪一边掉下来。她想她终于离开那个让人恶心的地方,她想起那些发霉的日子,口腔里源源不断的酸水熏得她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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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给她买了一个小小的银白色的钻戒,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青禾就小心的抱着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青禾夜夜说:“七月,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
白炽灯在黑暗的夜里淡淡的发光,从女生躺着的地方看过去,刚好看得到围着它打转的灰扑扑的飞蛾。程七月并没有觉得欣喜。她觉得她和青禾就是那两只围在灯泡上的虫子,没有方向,没有归宿。以为得到温度的时候其实是堕入另一片冷寂。
青禾不会做饭,穿过的衣服袜子扔得满地都是,程七月辞了酒吧的工作。做饭。洗衣服。渐渐成为一个为了几分菜钱和老板斤斤计较的俗气的妇女。
偶尔青禾心血来潮的时候,会心疼的拉着她粗糙的手,说着他千篇一律的承诺。很长一段时间,她仿佛又回到那个霉迹斑斑的杂货房里,一遍又一遍的帮年旺擦嘴边的口水。
青禾有时候不去上班,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女生蹲在厕所里洗衣服,听到他大声的催促女生去做饭,而他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动不动。
男人不知从哪里知道她的住址,天天跑来敲着她的门大骂,她出门的时候,旁边的人总是厌恶的绕开她。女生对青禾说起,青禾盯着电视淡淡的回应,从头到尾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青禾渐渐的不回家,回来的时候,各自做各自的事,互不搭理,反倒像两个陌生的男女一样。
漠河的半夜,还是不知疲倦的下着雨,程七月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子里,有一两滴雨从窗口涌进来,打在她的脸上。雨下得很大的时候,青禾爬上来从后面抱着她。他把头埋在女生的颈窝里,他说:“七月,我爱你。”一如他第一次带女生回来的时候,声音温润而清晰。
天亮的时候,他拿走女生口袋里所有的钱,女生并没有因为他的欺骗而觉得寒心。她把锅里最后一点饭盛出来,没有加热,舀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那天女生去了男人家,男人不在,年旺在看见她的时候,口里嘀嘀咕咕的叫个不停。女生没有理他,到房间的柜子里拿了几张钱就跑。
女生去街口的药店里抓了几副中药,回到家煎好后倒出一大碗喝掉,半夜她听到男人在门口不停的大骂。她没有开灯,她觉得寒冷不断的朝她涌过来,她在寒冷的夜风里,察觉到肚子里的另一个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死去,她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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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知道她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扯着她的头发用力的朝墙上砸过去,墙壁上留下一小摊血,耀眼的猩红。青禾发泄完他的愤怒之后跪在女生面前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他一边道歉一边发誓不会再伤害女生。
就在那个晚上,女生知道青禾吸毒,他已经被公司辞退而且负债累累。女生无法把眼前懦弱苍白的毒贩和黑夜里说会带她离开的温润如玉的青禾联系在一起。
那个被生活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跪在地上,乞求女生:“七月,求求你,救救我。”
程七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遍一遍的打自己的耳光,最后他哭了,他说:“七月,对不起。”
女生没有说话,安静的躺在床上,听见窗外断断续续的下着雨。
女生重新回到酒吧上班,青禾呆在家里,他学着煮饭做家务,女生下班的时候抱着她帮她按摩,似乎回到最开始的那段时光。青禾说他不会再沾毒品。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女生想起他也曾这样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带她离开。
女生没有像往常一样回答他,女生没有说,好。她不知道怎样跟青禾说这个字。
破碎过的感情往往像粘和起来的花瓶,虽然完整,但早已伤痕遍布。
所以女生在酒吧看到青禾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诧异,他在嘈杂的人群里,搂着一个妖娆的女人,轻声细语。
女生漠然的看着他们消失在杂乱的人群里。
男人伸手朝她的大腿摸过来的时候,她微笑着和男人离开,男人从她身上爬起来的时候,给了她一沓钱。她温润的说谢谢。在楼下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蔷薇花,她摘下最大的一朵,把它别在头上。
她打开门看到青禾慌乱的把什么东西藏到沙发底下,她肆意的笑,然后把青禾的头抱在肚子上。她问青禾,漂亮么。
青禾惊诧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她自顾自的笑,把包里男人给的钱拿出来递给青禾,她说:“我累了,要睡觉。”
然后鞋也没脱的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青禾灯光下明明灭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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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睡醒的时候没有看到女生,桌子上整齐的放着一盘油条和一朵干瘪的蔷薇,盘子下面压着一张发黄的纸。
女生在纸上写。青禾,再见。
他想起女生曾经给他讲过的洋房和少年。以及。路边女人的低喃和死去的向日葵。
女生说,男人。女人。和少年。都死在那一片向日葵地里。
他想,他再也不会遇到在温暖的夏日里走失的,向日葵一样的女孩。
青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