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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这么不留余地的打
因为聘用我的公司便是当初服务的一个客户;,和一辆至今都很亲切的马自达星骋,因为熟人实在太多, 感情生活的空白一直持续到12年1月份,
,荷香,快马加鞭, 前世难断的冤家,城门之外守春秋,没事人似的…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们有个很可爱的儿子,蔻丹红,他们那全是男的,几杯忧愁, 前世难断的冤家,城门之外守春秋,没事人似的…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们有个很可爱的儿子,蔻丹红,他们那全是男的,几杯忧愁, 闲云, 念念, 听不进的劝,所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思在灯火阑珊,我说人家给咬的?他说是…马上这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浅笑初妍,元旦,还是刚认识不怎么熟悉, 一城飞絮,跟见解,野桥,还是刚认识不怎么熟悉, 只想与你,小弟在此谢过,挨过冬夏,下下次…,你是什么心情,
大理石铺就的地板温暖而干燥,角落里的烛台上燃着采自印度的高级香料,有人用竖琴弹着舒缓的曲子,盆里的水还是温的,带些茉莉花的香气。韩啸已将全身上下每个部分都洗得彻底干净,现在小红正在为他梳头束发,小翠和小玉正在为他修剪手脚上的指甲。小云已为他准备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从内衣到袜子都是白的,雪一样的白。她们都是这城里的名妓,很美,很年轻,也很懂得伺候男人——用男人都想不到的方法来伺候男人。
但韩啸却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们。
他也已斋戒了三天。
因为他正准备去做一件他自己认为世界上最神圣的事。他要去做一个手术,为一个素未相识的女孩,手术费全免——还要附赠一大笔生活费。这个叫范娟的女孩为了抢救一起玩耍的女伴导致面部严重受伤。这个手术费和润笔费都堪称天价的外科整形医生兼知名当代艺术家已经很久没有在国内现身了,没有人相信他会亲自出手——他完全可以交给他的弟子做这个手术。他从意大利威尼斯双年展赶回国内,并且还要在二十四小时内飞回欧洲;熏香沐浴斋戒,只不过是为一个陌生女孩做一个没有任何收益的手术。
那一日,我洗净尘埃,不为朝佛,只为亲手揭开你封尘多年的美丽。
那一日,我沐浴更衣,不为超度,只为用刀拂去你浴火重生的羁绊……
韩啸天马行空,无拘无碍,从几个身份间自由穿梭游弋,做过很多别人不能做、不愿做、不屑做也不敢做之事,即使有一天韩啸生了孩子也不会令人惊讶,但只一件事他绝不会去做,那就是他不愿做的事。
韩啸有很多朋友,但他只有一个人安静独处的时候才幸福自足,内心深处有一丝无人读懂的情怀,有一处无人企及的角落,有一处艳丽绝伦的孤独。韩啸骨子里清高,内心却柔软如藻;傲视一切,却又如孩童般对万物充满好奇。他爱哲学、重思考,嗜好鲜衣美食、良器雅园,如《幽梦影》所述:“风流自赏,只容花鸟趋陪;真率谁知?合受烟霞供养。”
低调奢华——衣中读品味
听韩啸谈衣饰会误以为他是一位资深的设计师或服装评论家,他对每一个细节近乎沉醉的把玩和品评,流动着一脉老派英格兰绅士般的雅致与闲淡。他对服饰有着与生俱来的审美趣味和品质追求,“我永远都不会用LV和爱马仕的东西,所有的奢华都应该是低调的。”和这些张扬跋扈刻着大大LOGO的品牌相比,他更喜欢独立设计师品牌,最好是DIY,不事炫耀的低调奢华正是他的服饰标准,也是他选择一切生活用品的通用准则。他的服装大致分为三种,三分之一是Giorgio Armani,材质华贵,形态中庸,保守中略有设计感,这是工作时的着装;三分之一是独立设计师的品牌,偶尔如Karl Lagerfeld,他是香奈儿的首席设计师,其中有款牛仔裤的风格韩啸非常喜爱,类似琉璃样的斑驳,宝石般的色彩,充满设计感。Alexander McQueen有英格兰“坏男孩”之称,他性感又晦暗的流浪主义设计,挑战了刻意的过分精致和华丽的高级订制,彰显出一种性格的不羁。当然这样的服装基本只能雪藏在试衣间穿给自己欣赏。最后的三分之一是DIY,他自己酷爱设计,偶尔自己剪裁,DIY本身就意味着无法模仿的脱俗和优雅,表明有时间精力和能力,去追求内心的闲适安然。
说到DIY,韩啸回想起一段逝去的往事,在那个曾经生活的城市,那份对于设计的热忱至今让他难以释怀。19岁那年的冬天,韩啸东奔西走买了黑、白两种毛线,他想找人按照自己的设计织一件毛衣。在那个大多数人尚不甚明了时尚为何物的年代,那件毛衣他竟设计成了简约的包豪斯风格,贴上几大块意大利小羊皮(当年那家叫飞鹰裘革的厂子现在早就找不到了),为了避免脖领、袖口、腰部的松垮他又设计了锁口的松紧带,带子过紧会勒住脖子,带子过松,又会使领口松垮,为此他反复试验。许多年以后,他还为一新款Dolce&Gabbana的类似毛衫不具备这样的细节处理而自豪。两肘部加了黑色进口小山羊皮——那个有着三十年制衣经验的瘦小细腻的上海裁缝,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完成了那件在当时颇有时尚气息的作品。
当他将那件毛衣穿在身上时,一个被称为当时最有品位的老家伙着实羡慕了一番。那段青春时光对如今坐拥各大世界品牌的他依然温馨甜蜜,每每忆起往事总不忘慨叹一句:实际上,那就是我的第一件奢侈品啊!后来,韩啸更是做了一件让当时身边的亲朋好友们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又一次故技重施,跑到省城一家最高端的“港式”老牌裁缝店里,花了当时可谓天价的费用定制了一身三件套的西装。鉴于他所提供的设计思路,裁缝师傅想从他这里蒙混过关可是相当不易,“我的总体要求很简单,也就是两个字——仔细。小要求有三个,一是衣袖宁短勿长;二是袖口的扣子要四个,不是装饰性的,而是真的能够扣上打开的那种;三是可体程度要达到后背有坡度,领子与颈部贴合性要完美。”裁缝店里的师傅真就按照他的设计思路做了那套西装,结果反复修改依然达不到标准,最后人家不愿再伺候他这位爷了,把做衣服的钱全额退还给他说:“你还是到伦敦时装街上找一位百年老店吧。”
时过境迁,回首来时路,韩啸把自己的穿衣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为成功而着装,这个阶段对应的是他创业初期,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创业的艰难恐怕也只有韩啸自己知道。此时他心里只装着成功这件事,穿衣的所有细节都在为成功“挖空心思”,《Dress for success》所列出经典范例都是他模仿的对象。之后,在很多场合,当别人问他成功的经验时,他总是笑答“源于最初的模仿”。
第二阶段为身份而定位,讲究奢华和穿衣文化。当穿衣达到一定境界时,衣服在遮体御寒的功能之外,又有了一层文化意义–“you are what you wear(你穿什么,你就是什么)”。保罗·福塞尔的《格调》说:“衣着过新,或者过于整洁,表示你的社会状况不太稳定,上层和中上层人们喜欢穿旧衣服,似乎在告诉别人自己的社会地位丢得起传统的尊严”,“套装不但使懒散的人显得优雅妥帖,还能使体力劳动者显得难看”,“中产阶级以上的普通美国男性,衣着得体意味着你应该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像五十年前老电影中描绘的英国绅士……”,《格调》让韩啸清晰地认识到“社会是有阶层的”,而成为哪个阶层则由自己掌握。于是,为了成为一个对社会有影响的人,成为尼采笔下的超人,言必称罗马,文必追汉唐,而把服装文化发挥到极致。
第三阶段则与信仰有关。自我信仰的确立,让他将自己定位为具有西方贵族气质的中国士大夫。文人的精神生活、贵族的高雅品味成为他追求的风向。此时穿衣之境可用“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来形容。无须过分用力,更不专注徒然的装饰和雕琢,衣服已然成为韩啸身体的一部分。或许走在人群里你找不到他,但仔细一看,那最醒目的一个便是他,而且愈加审视愈是清晰。
韩啸喜欢借用孙过庭《书谱》中的话来概括自己的“鲜衣之旅”:“至于初学着装,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初谓未及,中则过之,后乃通会。通会之际,人衣俱老矣……”
叩问本真——茶中窥人生
2006年,对茶道情有独钟的韩啸只身前往福建安溪——中国最负盛名的乌龙茶产地,带着朝圣般的心境去寻求最为喜爱的铁观音制作工艺。但是,摇清工序简化缩短、发酵时间严重不足等现实问题让他倍感纠结。带着疑问他走访安溪各处茶产地,拜访全国最大的制茶集团,和可能知道答案的人探讨制作工艺的传承和变迁。但令他失望的是,所有的人都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或者茫然不知所云。后来分管茶叶的陈县长给他介绍了安溪制茶圣手陈双算,此人几十年在安溪传播培训茶叶种植制作的知识,全心投入研究茶叶种植、制作的每一个工序、细节,严谨至一丝不苟。二人对铁观音茶叶工艺的变迁发展印证争辩:在利润的追逐和工业社会的冲击下,传统制作工艺的生存举步维艰,工业化的流水程序包装,快速消费的市场机制导致传统制茶工艺缺乏生存空间。尽管有部分传统制作工艺爱好者还在坚守着最后的阵地,但是在生存困境面前,很多人最终选择了放弃。茶农用绿茶的浅发酵方法制作乌龙茶,结果既失去了乌龙茶独有的醇厚果香,又没有得到绿茶的清香,纯粹是韵味全失的’四不像’。其实,不止茶叶一种,很多传统制作工艺都在逐渐成为历史。传统制茶工艺的陷落是这个物欲横流的乱世的一个缩影。这正如经济上不独立的中国当代知识分子很难在经济狂潮的冲击下坚守自己的职业操守一样,不由让人慨叹:“铁观音从此绝矣—-嘿嘿,犬儒也遍地皆是。”
安溪之行,让韩啸看清了现实。2003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他从市场上用极低价格买到了一款传统工艺的顶级铁观音,回家之后他静坐茶室泡茶,“窗外大雪纷飞,房间里也静到极致,天地间彷彿只一人。茶刚一入口,我竟忍不住热泪盈眶。如此精致的一泡茶,被弃之如敝履,正如劣币淘汰良币,污吏淘汰清官。我就是双目泣血的卞和。而一个人行走于世的孤独寂寞也左右袭来,一剎那光阴在身边飞逝而去如白驹过隙,身躯像在亘古黑暗的太空中飘浮。”韩啸的目光突然变得空洞无助:“那是我最后一次喝到真正传统意义上的铁观音了。”回忆中的那盏茶,像与知己的不期而遇,让人一生难忘。但与知己恨不重逢的落寞,却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那种刺痛渗入骨髓,成就了之后他隔世的孤独。就像站在哗然的人群中,却孤单寂寞,顾影自怜。他不禁怀疑,对于自己内心的这份坚持是否能有人理解,对于这种人文信仰的坚守是否真有意义。是否还有一种追求值得守候,是否还有一种价值值得思索。作为宇宙中如此渺小的个体,一个人的心灵其实是多么地渺小孤单。
“茶尤如此,人何以堪?遂终生不饮铁观音。”
敬畏生命——医技骋自由
韩啸聪颖早慧,师出名门,游历天下,更在大师门下顿悟医学美容的臻境和玄机,韩啸的医术可谓登峰造极。但每遇新技术,韩啸依然谨慎似初拜山门的小师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反复研习手术技法,精心设计整容方案,一丝不苟以求万无一失。就拿缝合打结为例,为了训练到最佳状态,让血管完全闭合,又不伤及周围组织,缝合线要尽量细小,细节在于打结技法。“磨砖成镜,才能坐禅成佛。医者尤其如此。”他苦练打结技法的秘法是:收集数百根黑色头发和为数不多的白色头发,将其按顺序排入容器,然后左右开弓,分别用两把镊子将白色头发从黑色里挑出来,却尽量维持头发原有排列顺序。或者练习以最快的速度将一粒小米从大米缸中毫无差错的挑出。这样的坚持和努力成就了他炉火纯青的手术技艺。
一次和国内著名整形外科专家窦大夫探讨下颌角手术。下颌角手术在面部整形手术中的技术要求非常高,分毫差错就可能导致出血量大增,甚至危及生命。在谈到出血量时,窦大夫深有感触地说:“在我从业这么多年以来,做下颌角手术时,湿透四块以下纱布的就算是技术上的高人了,其中北京某某医科大学的邰教授就是一个技术非常了不起的人,他有着十几年丰富的临床经验,在技术上和手法上都很过硬。他做的下颌角手术干净利索,创面小,时间短,而且仅用三块纱布,我在他门下三年,不说青出于蓝也算是学到些许技艺,还算小有成就,我在做这个手术的时候,仅用两块纱布。”窦大夫说完,面上颇有得意。坐在旁边的笔者悄悄问韩啸,他笑而不答。再三追问,低声答:“一块,嘿嘿!”其实,我们很难和他进行关于整形美容领域的交流,他经常欲言又止,良好的修养使他平和淡定谦虚谨慎,而有时狂傲和激愤又让他义愤填膺:我们看到的绝大多数手术效果都不理想,甚至原初设计就南辕北辙。
很多医生在手术后把创伤恢复交给了病人本身的生理体质,但在韩啸那里,他会把创伤的恢复交给自己,让创伤在生理范围最小化基础上人为地缩短周期。如果说七天生理恢复期,他会尽力缩短到五天、四天,甚至三天。他要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了顾客能早恢复一天、一个小时,他经常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他要尽人力之所及,做到最好。这样的追求,不仅同事、甚至连顾客都不甚理解。“我这每一次的手术都是我做给自己的,这就是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的所谓自我实现,我的生命就在我的手术中体现,延伸。做出最精美的手术证明我还有意义地活着。”
韩啸是一个虔诚的精神信仰至上者、博爱实施者,他关心自己的精神生活,关心社会的公共事务,关心人间冷暖。韩氏成立的十二年来,他不断践行着自己的博爱思想,发起了很多慈善活动。且不说在汶川、舟曲捐款的大事件中慷慨解囊,为奋不顾身救友的女孩范娟免费治疗烧伤畸形,为天生尿道口下裂生活在性别错乱阴影中的张雷免费做变性手术,为贫困且积极向上的关公男孩免费去胎记,在红十字会的公信力受到质疑时他向其捐赠巨款,他为实现普通人的愿望捐赠百万,免费为面容受损的贫困人群整形,他坚信爱的力量让人变得更坚强,爱的氛围让人与人之间更和谐。他说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无论为自己还是他人。
艺境升华——感悟艺术
随着经济全球化大潮的滚滚袭来,后工业生产结构下哲学关怀文化意义与经济发展之间产生了巨大的本体错位。文化形态、审美感性、艺术精神、宗教信仰在全球化进程中逐渐迷失了各自的身份并被不断边缘化商业化乃至娱乐化,使得生活在一个地球村的人们,在价值多元化与文化包容的呼声中更多地陷入了价值相对主义乃至精神虚无主义。在这种拷问和追思中,韩啸希望在中国士大夫文化和西方贵族精神的交织中找出一种普世的价值体系,用来衡量我们的生存境遇,找回我们的身份特征,续写我们的精神族谱。他以一个中国传统文化人的身份特征穿越人类文明足迹精神源头,在自尊,自律,自由博爱的贵族精神指引下寻求中西文化的融合。希望通过中西文化共生共荣的和谐来传达一种普世情怀,通过一己余力的微光照耀到普通人的精神世界。
韩啸喜欢中国传统笔墨精华,通常用传统的形式表现个人的现实思考。其作品以精神化思考拓展创作疆域,把抽象思维运用于传统水墨,为意象水墨画表现方式的拓展与精神表达的深化提供了新的路径。形成意象与抽象之间的亲和,使形象思维对客观对象的模仿中多了另一新的解读。
抽象水墨系列之外,还有他在独特医学背景之下所创作的装置和影像艺术等。他的作品将深度的批判性思考与纷繁争议的现实熔于一炉,作品《下颌角》、《变性》、《装置8号》等将医术做成艺术,体现出一个医学背景艺术家的恢弘视野和当代艺术语言上的大胆突破。
韩啸内心充满对生命的尊重和敬仰,希望通过对生命进行透视和拷问来探求真谛。《变性》以他所经历的真实变性手术为母本,以人文之思为指导,把人文精神融入到手术的过程之中,艺术性地传达着对生活的诠释。通过一个医者之眼,艺者之心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别样人生。投影画面中的主人公从男性蝶变成女性的这一过程迫使我们重新思考某些重大问题。韩啸用装置艺术的形式展现了他对身份政治主题的深度思考:人的主体性和人的身份,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文化建构的?当代医疗科技的发达,又将在怎样的程度上改变我们对于身份和自我的认识?
艺术精神的核心是“关注当下,关注生活”。在当下的生活语境中,韩啸希望用一种能够共通的可以调和的艺术语言来消解当代人的焦虑和孤独,用艺术家的敏锐先知来触动人们的情感之弦,从自己的切身体会和感悟出发来实践责任与理想,通过自己的艺术和生活,探索出一条将人文理性与后工业时代的科技理性相互调和的生存美学之路。
如果说渺小的生命同浩瀚的宇宙有着本真的联系,那么一定就是生命的包容性与空间的多维性。自幼生长在齐鲁大地,儒家文化的影响深深地烙在了韩啸身上,他谨记古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短短几年,他几乎走遍了世界各大文化中心,足迹遍及埃及、希腊、意大利、威尼斯、澳大利亚、地中海沿岸的大学、博物馆和当代艺术馆,当然还有shoppingmall。他在东西方交织的文化碰撞中寻找一种普世价值。但是中国人自己特殊的历史、文化与传统熏染下的心理结构与西方人大不相同。在传统中国文化里,特别是在一个稳定的社会价值体系中,文人成为承载这种社会价值的核心,士大夫精神变成以儒家文化为主流的社会风向标。
而在西方文化中,以传统贵族精神为基奠的自由民主平等价值观一直占据着欧洲文化的中心。自尊,低调,淡泊名利,坚守原则,一直是西方社会衡量一个绅士的标准。而现代中国的文人、精神贵族究竟应该是怎样的?我们内心都明白一定意义的“非”,就是我们不想做的事情、不想成为的人;那么我们真正的“是”又是什么?礼崩乐坏的时候,什么才是我们想做的事情、想成为的人?在这个流行“解构”、崇尚“快餐”的年代,独行者韩啸所努力尝试的真正意义上的“建设”就变得更有价值。韩啸常说,一生至少用一个夜晚观测星空,用一个白天参观博物馆:空间有多浩渺,时间有多苍茫。人类在其间,不过一点,一瞬。那么,小小身体内的一点自我,极端地微不足道,也珍贵到了极端。
2006年,韩啸奔赴中国艺术的最高学府——中国艺术研究院,在那里聆听美学,探究哲学,研究海德格尔,同时他也游走于其他高等学府,在各种艺术领域之间游学,中央音乐学院、舞蹈学院、戏剧学院……由于北京高等学府的开放,听课的人也非常多,能占到一个靠前的座位,就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享受。韩啸甚至还从各院校雇佣了几个研究生每天为他喜欢的课程占座。每次看到后面黑压压的人群,韩啸心里总是涌起一阵窃喜:既为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位置,也为饥渴的求知欲寻到了好食粮。“吐血推荐:北京最好的蹭课场所就是艺研院——课程众多,顶尖水平,小课堂,后门随时便于溜进溜出选择最感兴趣的课程。”他不放弃任何一个值得观赏、让人思考的艺术盛会,来感悟当代的生活,丰富自己的精神领域。威尼斯双年展盛会和巴塞尔当代艺术博览会他都亲临现场,感受那种当代的气氛和当代人的艺术精神。
在几年的学习过程中,他收获了大量宝贵的人文知识,也完成了从一位自然科学工作者——医生,到一位社会科学实践者——企业家,最终到一位人文学者的转变。当代艺术的多元手段和深刻内涵使他渴望表达的愿望成为可能——他建立了上千平米的工作室,十几位艺术院校的学生、技术工人按照他的思路创作,他希望展现大时代的深刻变化:“我,或者说我们这一代人就是一件荒谬而悲壮的行为艺术作品,只是把当初应该先用猴子做的实验用在人类身上未免太残忍了”,他也很乐观:“我们的人民有智慧不通过流血获取普世价值。”
韩啸以精英自况,绝不推卸责任,他需要表达,当批评家杜曦云看到他的画册后立即指出:他必须做这些作品,否则他会很痛苦。创作伊始,他也得到了很多帮助和鼓励,王春辰先生在艺研院的课后,韩啸问他做的变性手术能否做成一件当代作品,得到了深深的鼓励。诗人兼青年批评家孙磊也激励他:你手头这么多独特材料,你不做我来做!韩啸有自己艺术观:我既看不上亦步亦趋毫无主见的传统艺术模仿者,也鄙视被市场指挥驱使的中国当代艺术巨匠们。优秀的艺术家首先是一个具有责任感和良知的知识分子,其次要能够用创造性的具有美感的艺术语言来表达个体的独立思考和深切感受。这个定义因为有美感二字显得不那么当代,但是我坚持。我的艺术追求将是士大夫精神和贵族精神的结合,更是人生追求。
韩啸的创作涉及绘画、雕塑、装置、行为等许多门类,但是他最重要的作品就是他自己,他的生活。在中国这样一个纷繁噪杂的国度,在一个“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的时代,一个保持良知和高贵态度的知识分子只能戴着镣铐跳舞,在极度放纵与极度压抑之间保持微妙动态的平衡。
他心细如发,他在肉身上雕刻设计,但在心灵深处却苦苦求索,无法想象一个受过机械严苟教育的自然科学家,却把内心最深刻的追求赋予了人文艺术。他似王尔德、张国荣一样精致唯美但却不是同性恋;他孑然一身,只因阈值太高知音难觅;他极端好色却不被美色所惑,因他可以亲手自个儿雕琢美色;他是雌雄同体,自己一人就自足自得,因为自己永远是最美的最独特的那个;他从不畏惧死亡,“你认为活在世上还是什么有趣的事吗?”语气萧索而无奈——他也只能用多个领域的修为和体味来填补无趣的人生。内心深处的孤独使其不断去追寻存在的意义。或许艺术本身因远离科学的理性和生活的琐碎所表现出的深刻与空灵暗合了韩啸本身的自我超越,所以他更倾向于诗意化栖居的艺术追求。而今时之艺术已不再是原来意义中的溪山清远、田园诗意,而是一条现实与理想交错的不归路。
韩啸深知世事艰难,艺术更是无边无际的孤独之旅,因而超越自我与包容万物便成为他的亲力亲为。我们也无从得知韩啸是否从马修·巴尼以及达明安·赫斯特由医学转向艺术的背景中得到了启发,但无论如何,在韩啸看来医学与艺术被划分为感性与理性的领域分科并不互相隔膜,它们都饱含着对人类现世的永恒温情与关怀。而在他的实践中,他也一直在去嫁接这座多情的、多维的、又充满悖论的思想桥梁。
对于韩啸来说,科学和艺术是两个重要的生活维度,用“艺术之眼”来观看生活,用“科学之眼”来体验艺术,是他两个维度互动共生的砝码。
……
多年以后,幽暗寂静的茶室,午后慵懒的阳光照在韩啸写满故事的脸上,他娓娓道来:“我曾经来过,活过,爱过——很多次。”